歌利亚会梦到氪星鳄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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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级少女】她们的故事

明日之姝这本书发布后一直有人通过各种途径询问我在与超级少女的旅途中是否还有些被我掩埋、未曾公布过的故事,对此我一直保持着不回应的态度,而在明日之姝初版发布已过三百余年的现在,我决定公开我隐藏的一段故事,我曾因在这里我为父亲报仇的决心有所动摇而羞于提及此事,现在我大限将至,我不打算带着这个故事进坟墓。


我们从巴灵顿逃脱后并未立刻找到黄岭的克里姆,可以想到这群狡猾的土匪会在明确知道超级少女正在追踪他们后隐藏自己的行踪,因此我们只能继续用之前的方式——沿着途中受害者的尸体寻找,这过程并不有趣,我们每天从一个星球飞往另一个星球只是见到更多的杀戮。


在我又一次站在堆满尸体的万人坑边时,我想到了我父亲,我并不了解下面那些不再有知觉的人的生平,也许有一生为善的好人,也许有恶贯满盈的坏人,但如我所说,我并不了解他们,所有死于黄岭的克里姆之手的人里我只认识我父亲,但在那一刻我却想着也许他和这下面的人一样在突然的杀戮中失去性命,一瞬间下面所有尸体的脸都变成父亲的脸,幻想中父亲的惨状刺激到我的胃部,我立刻转身呕吐避免弄脏这些已经很不幸的人们的尸体。


在我直起身前就看到超级少女的脚尖像羽毛落地一样缓缓碰到地面,紧接着是整个脚掌,用满是尘土的手递给我一张干净的手帕,我抬起头,她的脸灰扑扑得比她的手还脏,我当时并不知道手帕的用处,所以在接过它后略显手足无措地没有下一步动作。超级少女看出我的局促,转过身蹲下身,示意我趴到她背上。


照顾到我的承受能力,超级少女飞得比平时只有她一个人时要慢得多,对她来说只需要不到一毫秒的路程被我拉长到三分钟我们才飞到目的地:大片空地和上面大大小小的超级少女刚挖好的坟墓,这片空地上有条小溪,超级少女说着“最好先把手帕用水浸湿”从我这拿回手帕在小溪里泡了几秒帮我擦嘴。


我说:“如果你想说就说吧。”


“说什么?”


“说你是对的,我就是个软弱的小女孩,我和你不一样。”


“你当然是个小女孩,”超级少女笑着,但不是嘲弄的笑容,实际上我从没见超级少女在她的笑容中掺杂过任何负面的情绪,仿佛她的笑只会用以带来希望,“但你独自战胜了数只野兽,你从氪石太阳下保护了我,你一点也不软弱。”


超级少女此言发自真心但在我听来却无比讽刺,我不再说话,超级少女便继续她要做的事,她朝来时的方向飞去,蜂鸟扇动一下翅膀的时间她就飞回来,手上还抱着一些残骸,把残骸放进一个坟墓,又刻了个墓碑。


我听过足够多有关超级少女的故事,但我亲眼所见的超级少女却和所有故事中的形象大相径庭,她的眼睛可以透过肉体看到你的灵魂但她却用它来区分万人坑里面尸体的DNA,她的速度可以穿越时空但她却用它给每个人挖好坟墓,她的力量可以毁灭一颗星球但她却用它不到千分之一的力度在石板上刻下姓名。


区分每具尸体再刻好墓碑即使对超级少女来说也要花一番功夫,而这时的我在墓地上看着一个个还未被土掩埋的尸体,他们原本惊恐的面容被超级少女揉成了安详的模样,我的父亲也是如此,我在发现他时他张大着嘴,眼球好像要从眼眶里跑出来,胸口插着一把剑,那场景我一辈子不会忘记,在他下葬那天,他表情柔和像在睡觉。我的父亲在家乡的墓地里,但这里躺着的每个人都像我的父亲。



等超级少女做完这一切她又带着我去探望幸存者,她用她的超级听力捕获每一丝声音,为悲痛欲绝的人们送上水和食物,等帮助完所有人她给我安排了房间休息,然后又匆匆离开。


我没有超级少女的能力但我在家里狩猎的日子教会我怎么追踪猎物,不一会儿我就在一块田地里找到了超级少女,她在种植食物,见我来了她不好意思地笑笑:“没想到还是把你吵醒了。”


我摇摇头表示我没睡着:“你在做什么?”


“他们的田地被毁了,我想帮他们重新种上,他们也要生活。”


生活。听到这个词我心口一震,父亲死后我从没想过我要怎么生活,我和他们一样也是一个幸存者,杀了黄岭的克里姆之后呢?我会点燃一堆土匪的怒火,给家里招惹无穷无尽的报复。


“我也要生活吗?”我喃喃到,“我要怎么生活?我还有报仇的希望吗?”


超级少女拍拍我的肩膀,递给我一把锄头:“永远都有希望。”她抬头看向夜空,每一颗遥不可及的星星都像她永远没法再见的家乡。


———end———

发生在明日之姝第五章到第六章之间的故事,之后超级少女让鲁赛保证只能告诉别人是超级少女杀了克里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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